那年端午节是个阴天,晚上7点多从村里开摩托回镇上去。
农村的路是没有路灯的,从村子的小路一直到大路,周边全是果园。端午节前后,果树已经枝繁叶茂,黑压压的一片连着一片,无边无际的。
夜色开始暗下来,车子在行至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,戛然而止。不是熄火,检查了油门,一切正常,但车子就是不走。索性下来推着,往前走个十几米,打算先离开这个邪门的十字路口。
有农村生活经历的人大概都知道,十字路口一般经常烧纸钱的,平时有过世的人往地里下葬的时候,也会在十字路口烧纸钱。
车子停的十字路口,过来过去经常会看到成堆的纸钱灰烬。下来试着往前推了下,车子纹丝不动,哪怕是横向拉都拉不动,平时挪个车子,稍微拉一下就可以了。
还好车子没熄火,车灯亮着,转了几下油门,轰隆轰隆的,一切正常。这个时候,路上别说行人了,安静的连个虫鸣都听不到。看着周围一望无际的黑压压,我不得不考虑,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那个时候,手机还是按键的,打了十几个电话,一个都拨不出去。农村信号不好是正常的事。下来推了几次车,一次没成功 ,反复折腾了几次,车子始终就像长在了那里一样,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。
这个时候已经8点快9点的样子,在这里已经耗了几十分钟,周围完全黑了下来,只剩下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,一只手握着油门,防止车子熄火。
呆了几分钟,我右手握着车把,左手拇指按住中指和无名指,食指和小指竖立,这个在佛法里叫做期克印,我也是偶然从家中长者口中得知,司马当做活马医吧,总要先破眼前这个局。左手掐指对着后方,右手加大油门,这个时候,车子终于不情不愿的开始慢慢的动了起来。
艰难的走了二十多米,车子好像是挣开了绳索一般,刷一下就冲出去了。这个时候可以听到风吹树叶、河里的蛙鸣和远处村庄的点点灯火,不再像刚才那样,仿佛被罩在一个黑箱子里。
驶出这段路进入主路,路上来往的车辆开始多了起来,回到镇上把车子送去检查了一遍,没发现问题,就去睡了。
第二天,听家里人说,昨天下午在那个十字路口,一个200多斤的胖子喝醉酒骑摩托车撞到树上,当场死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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