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老夏将车拉到一()百二十迈,这个速度下大家都是眼泪横飞,不明真相()的人肯定以为这两个傻×开车()(chē )都能开得感动得哭出来。正当我们以为我们是这()条(tiáo )马路上飞得最快的人的时候,听见远方传来涡轮增压引擎的吼叫声,老夏稍微()(wēi )减慢速度说:回头看看是(shì )个什么东西?
我们上()车以后(hòu )上了逸仙路高架,我故()意(yì )急加速了几个,下车以后此人说:快是快了很()多,可是人家以为你仍旧开原来()(lái )那车啊,等于没换一样。这样显得你多寒酸啊。
服(fú() )务员说:对不起先生,这是保密()内容,这是客人要求的我们也没有办法。
我在(zài )北京()时候的一天晚上,接(jiē )到一个电话,是一个外地(dì )的()读者,说看了我的新书(shū ),觉得很()退步,我说其实是我进步太多,小说就是生活,我在学()校外面过了三(sān )年的生活,而你()们的变化(huà )可能仅仅是从高一变成了(le )高三,偶像从()张信哲变成了F4而已,所以根本不()在一个欣赏的层次上。我总不能每本书都上学啊几()班啊的(de ),我写东西只能考虑到我(wǒ )的兴趣而不能考虑到你们(men )的兴趣。这是一种风格()。
听了这些话我义愤填膺,半个礼拜以后便将此人抛()弃(qì )。此人可能在那个时候终(zhō()ng )于发现虽然仍旧是三菱的(de )跑车,但是总比街上桑塔()那出去有面子多了,于是死不肯()分手,害我在北京躲了一个多月,提心吊胆回(huí )去以()后不幸发现此人早就(jiù )已经有了新男朋友,不禁(jìn )感到难过。
当我们都在迷迷糊糊()的时候,老夏已经建立了他的人生目标,就是(shì )要做()中国走私汽车的老大(dà )。而老夏()的飙车生涯也已(yǐ )走向辉煌,在阿超的带领下,老夏()一旦出场就必赢无疑,原因非常()奇怪,可能对手真以为老夏很快,所(suǒ )以一旦被他超()前就失去信(xìn )心。他在和人飙车上赢了(le )一共两万多块钱,因为每场车队获胜以后对()方车队要输掉人家一千,所以阿超(chāo )一次又给了老()夏五千。这(zhè )样老夏自然成为学()院首富(fù ),从此身边女孩不断,从此不曾单身,并且在()外面租了两套房子给两个女朋()友住,而他的车也新改了钢(gāng )吼火花塞蘑菇头氮气()避震(zhèn )加速管,头发留得刘欢长(zhǎng ),俨然一个愤青。
我觉得此话有理,两手抱紧他的腰(),然后只感觉车子神经质(zhì )地抖动了一下,然后听见()(jiàn )老夏大叫:不行了,我要(yào )掉()下去了,快放手,痒死我了。
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()院里。当时我买去一袋苹果,老夏()说,终于有(yǒu )人来看我了。在探望过程(chéng )中他多次表()达了对我的感(gǎn )谢,表示如果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我很多好处,最后还说出一句()很让我感动(dòng )的话:作家是不需要文凭(píng )的。我本()以为他会说走私(sī )是不需要文()凭的。
或者说当遭受种种暗算,我始终不曾想过要靠()在老师或者上司的大腿上寻求()温暖,只(zhī )是需要一个漂亮如我想象(xiàng )的姑娘,一部()车子的后座(zuò )。这样的想法十分消极,因为据说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奋勇前进,然而()问题关(guān )键是当此人不想前进的时(shí )候,是否可以()让他安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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